好冷。

    就好像是腊月十八凿开冰面冬泳一般冷。后颈好痛,头就像是挂在脖子上似的,沉得很。

    最先回来的是听力,远处一阵阵的敲钟声,一声没有散去第二声又接着来了。

    江东辽睁开眼睛,面前是一间木质房间,他正坐在桌子前,面前还有一盏凉了的茶,已经不冒气儿了。

    他试了试,动不了。

    关节僵硬得就像是木偶,使劲才掰过来,十根手指指甲发紫。

    他把头扭到后边,对着窗户,一群飞鸟掠过他的窗户。他拿手挡了一下,眯着眼睛适应了一下外面的阳光。

    满城白幡,被风吹得四处飘扬。

    死的是谁?该不会是这具身体的主人吧。

    门“吱呀”一声响了,进了个人,江东辽使劲儿睁了睁眼,看这人,像是个太监。

    江东辽内心大呼不妙,难不成自己刚刚穿越来,就遇上了杀人凶手不成?

    他不知道哪来的力气,一把推开椅子站起来,用手撑着窗户边缘,思考着如果往下跳,生还几率有多少。

    却没想到,那个太监三步并作两步,冲上去一把就拉住了他的手,跪地哭嚎道,“杨将军,您的烧终于退了。可把奴才急死了。”

    江东辽脑子一团乱麻,眼睛看向太监的服饰,半天没看出个门道来。他不由得恨自己当初为什么学了理,连现在是什么朝代都不知道。

    那太监伸手挥了挥,外边就进来了个医生,提着药箱,替他把脉。

    “太好了,将军脉象平稳,这次挨过去了,以后有的是福气。”那医生本来紧的眉头舒展开来。太监也换上了欣喜的表情,嘴角咧到了耳朵根,连忙喊他去账房领赏。

    太监往外走了两步,伸手招呼外边的人,江东辽坐正了,眯着眼往外看。

    外边进来一群侍女,手里端着白色的衣袍。

    那太监等了一下,见江东辽没有动作,开口了,“主子,昨儿个夜里皇上驾崩了,那按规矩您得去奔丧。”

    江东辽初来乍到,搞不清楚状况,想着有人安排也好,静观其变吧。于是微微一点头,示意他去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