洪康摇了摇头，眼圈越来越红。
“……我没想过要减刑，就跟我没想真的要通敌卖国一样。”他强忍着泪水抬头，“那个士兵的死，我很抱歉，请代我向他的家属转达我的歉意，我已经告诉我的家属，让他们赔偿这个士兵家里的损失。”
霍绍恒淡定地说：“国家有抚恤金和特殊政策，足以保障他的家人生活。”
“我知道，但这是我的一点心意。”洪康惨笑起来，“绍恒，到了这个时候，是不是很鄙夷我？”
“不，我没有那么多闲功夫。”霍绍恒有些不耐烦了，“洪康，不是小孩子，这些事情，不能到了后果不能挽回的时候才追悔莫及。”
洪康闭了闭眼，“好吧，耽误的时间了。我想告诉的是，我只给了日本人量子卫星的第一期技术，但，里面的信息是假的。关键地方我都替换过了，日本人按照我给他们的信息搞量子卫星，不会成功的。”
霍绍恒一怔，“只给了日本人？还有别的人吗？”
“没有，我都要死了，何必给扯这种慌。”洪康站了起来，举着手铐说，“我没法给敬军礼了。”
说完，他深深弯腰，给霍绍恒鞠了一躬，“……对不起。”
洪康迅速转身离去，被狱警带进法场。
霍绍恒戴上墨镜，站在窗口。
三声枪响之后，洪康倒在血泊之中。
虽然现在大部分的死刑已经改为静脉注射，但军事法庭的死刑，依然是直接枪毙。
霍绍恒走过去仔细验明洪康的正身，才在死亡证明上签字。
从刑场出来，霍绍恒去见了季上将，给他看了今天见洪康的视频监控。
季上将听洪康说他给日本的量子卫星技术是有问题的，愣了一下，转头看着霍绍恒：“觉得他说的是真的吗？”
霍绍恒习惯怀疑，他不置可否，“这得看日本方面的表现。”
日本果然不负众望。
洪康被枪毙的第二天，他们就宣布他们突破了量子卫星技术的瓶颈，第一期技术完善，并且发射了一颗小型量子卫星。
但同时也宣布，量子通讯技术有先天的局限性，不值得花大力气发展，决定不再对量子通讯技术进行国家扶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