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扬起嘴唇,自信一笑,“以后会有的。”

    池煊没明白她什么意思。

    苏蕴娇本想请太子进府坐坐,见太子穿的是不适宜见客的常服,又怕他会在阿爹面前提及她爬墙出府的事情,干脆作罢。

    “民女先回去了。”苏蕴娇屈膝告退,顺便叮嘱苏成哲,“外头风大,二哥哥别站在雪地里和太子说太久话,冻坏了身子可不好。”

    太子体虚,苏蕴娇既然想嫁他,便得从现在开始关心他的身子。

    二哥哥身子也不好。

    裹紧藕粉色羊绒斗篷,苏蕴娇顶着风,从正门进入国公府。

    守在门内的家丁听见有人敲门,拉开门一看,站在门口的是苏蕴娇,几人吓得眼睛都大了一圈,“大、大姑娘,您怎么在外头!”

    池煊听到苏蕴娇小声道:“嘘,别声张。”又凶巴巴威胁那几个家丁,“不许同阿爹说我出去过,否则你们下个月的月例银子各扣一半。”

    看不见人,却能想到她张牙舞爪吓唬下人的模样。

    苏成哲朝太子抱歉一笑,“让太子见笑了,家妹疏于管教,言行时常出格无状,或许,您退亲是明智之举……”

    池煊不置可否。

    他出言与苏成哲告别。

    装饰考究的马车停在国公府西墙根,池煊快步走向马车,伸手挑开杏黄色车帘,大步跨进车厢:“回宫。”

    皇族的马车俨然是个会移动的小房子,里头桌椅俱全,左不过全固定在车厢旁侧,防止马车跑起来摇晃不稳。

    驾驶马车的车夫应声而动,池煊卷起垂坠的衣袖,露出一直不动声色藏在衣袖下的手。

    饶是此时,他的手仍然在不由自主地发抖。

    车厢隔绝了所有来自外界的干扰,池煊咬紧牙关,缓慢而低沉地念出那个人的名字:“苏蕴娇。”

    这是他曾经一度藏于心底,而今决意忘记的姓名。

    池煊做过一回死人。天御二十年冬,他为了救坠进冰窟窿的苏蕴娇,不顾本就感染风寒的身子,纵身跳入冰冷辟谷的湖水中,使得风寒加重,久治不愈,拖成了痨病。